刷卡機白天能用嗎安全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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刷卡機白天能用嗎安全嗎
【文/觀察者網(wǎng)專欄作者 尤紫潔】
農(nóng)歷春節(jié)年在異國,往年熟識的留學生們會挑最近的周末聚會,吃一次年夜飯,而今年不僅不會有,考慮到冷鏈風險,連買速凍水餃都猶豫了。
回想這極不尋常的庚子年。張維為老師的“出國即愛國”名言,去年此時還壓根不曾聽說,今天卻已有了些感悟。都說2020年的疫情是“中國打上半場,外國打下半場,留學生打全場”,我就講一個全場的故事給大家吧——嗯,很長,和這一年差不多。
一 引子
記得還是2019年的12月下旬,算不上山雨欲來吧,但我總有種不詳?shù)念A感。
和國內(nèi)本科大學的室友在微信上閑聊,告訴她我準備圣誕新年假期的最后幾天去南方度假。她聽說行程后,突然問:“你1月7日到橙縣時,方便停一下,幫我們讀篇文章嗎?”
其實那時我們已經(jīng)收假了,我是請假才延長的假期。一問,原來有一個學術會議要在當?shù)卣匍_,她作為第一作者投了論文,但直到聊天時,護照還在美國使館,會期前很可能拿不到了。
可是我早就放棄了原專業(yè),背了大半年GRE單詞,本科內(nèi)容早就還給了老師?,F(xiàn)在的我就是一個正在申請CPT許可的“程序媛”,似乎除了debug和制造新bug啥都不會。
我問她,你們團隊的人是全軍覆沒了嗎?結果還真是,隔壁系反而有人拿到簽證,我原來所在的系應該是師生“團滅”了。
這里有必要交待下背景,畢竟和我后來遇到的事兒太相關了。我們母校并不顯眼,但對出國來說劣勢不?。核斨?11頭銜,高考分數(shù)線卻超過許多985大學,也是一所傳說中的“敏感”大學。“敏感”是她招生老師吹牛的主題詞,至于“敏感”在哪,只在這里拿了學士學位的我以前從來不知道。
報考時沒想那么多,就像出國時也沒想那么多。什么道濟天下,什么長空牧星,少女的高考志愿大概多半是懵懂和虛榮心攛掇的吧。雖是室友,生活卻早重塑了各自的路。我出國,她保研留在原系,繼續(xù)笑看母校年年修食堂。
扯遠了。會議論文沒人代讀就無法收錄,一番遲疑后,我還是修改了旅行計劃,找到那個開會的高級賓館,花了400多美元在美國第一次住了不是Booking和Airbnb上訂的青旅,幫室友代讀了文章,一切都很順利。后來得知,那個分會場還有一個法國團隊沒來,主持人對“薛定諤”的美國國務院也表示很無奈。
我當時入住的酒店
那時正是美國流感季。后來外網(wǎng)上有人懷疑,就在我外出那段時間,我住地所在的州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新冠病例,但沒什么實錘。當時我也沒想到,這成了我迄今為止最后一次基本無憂無慮的遠行。
二 上半場
2020年1月25日晚,我們系的一幫同鄉(xiāng)中國研究生在一位華人老師家里吃了團年飯,閑聊間討論的全是武漢日益緊張的疫情——那時國內(nèi)剛定下的英文名縮寫還是“NCP”——“新型冠狀肺炎”。我之前想跟美國朋友討論這事,發(fā)現(xiàn)不知道“冠狀病毒”這詞英語怎么說,學會Coronavirus時,還心想“奇怪的知識增加了”。
當時,很多人都看到了百步亭萬家宴、記者會上領導們的口罩戴法、讓海外捐贈者生氣的紅十字會、沒有口罩的空姐,以及“為眾人抱薪者不可凍斃于風雪”的煽情段子。不同的人看到了不同的小道消息:華南海鮮市場的背景、武漢市人民醫(yī)院發(fā)生的事、印度人第一時間炮制的陰謀論……總之沒太多好話。
最后老師發(fā)話了:“國內(nèi)沒那么夸張。有些人就是在對中國販賣焦慮,不要嚇到了。”
國內(nèi)已是大年初一,微博上充斥著得不到檢測病人家屬的求助信息,封城令、方方和另一個郭姓女生的封城日記都進入第四天。后者有一句話,由于后來的極大反差被我記住了:“這場戰(zhàn)爭里,沒有體制的保障?!?
印象里,這時各大外媒的英語報道還很少,但它們的中文版、港臺和一些海外華人論壇早已炸了,把病毒危害吹上了天,在哀悼和怒罵中開啟了一場“慶?!敝袊┤盏目駳g。
寫到這兒,回憶了一下。我當時也是這么想的嗎?不,不是這么想的。
來了美國幾年連特朗普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都分不清的我,突然被當時外網(wǎng)上武漢的悲慘故事卷進了“政治”里,恍惚間覺得記憶里還沒有哪個冬天那么冷,雪夜那么暗,像后來B站上火了的那個河南村長廣播——“你噓中啥了噓中……死皮不要臉……疫情已極其嚴重!極其嚴重!”的背景一樣,一片茫茫然深不見底的黑。
那是我曾經(jīng)熟悉的農(nóng)村夜空。沒有星星,沒有任何其他景色,只有一側畫面外有一盞明晃晃的、照得人睜不開眼的白光燈。
我們討論了組織捐口罩的事,得知附近實體藥店的口罩已快被華人和留學生掃空了,要么花錢認捐,想自己捐只能找工廠或網(wǎng)上買。一月初我和幾個朋友外出游玩,花了很多錢,一時只剩信用卡額度了。而且那幾天的微博讓我不信任紅十字會,但海外捐助必須通過武漢紅十字會,不能直接寄到醫(yī)院。那天和家里連了線,知道爸媽路上買了一整盒口罩,一時不會缺,于是打定主意不參與。
晚上開車到家已是半夜十二點。突然微信電話響起來,是曾經(jīng)的一位學長,如今在國內(nèi)某省會城市的運輸公司當干部。他開門見山地問我:“能不能幫我在美國搞點口罩?”我以為是他自己要,問:“學長你要幾個?”
“大概1000到2500個吧。我們計劃是2月10日復工,要準備80個人復工用的,2500個過后國內(nèi)生產(chǎn)應該就上來了。”
雖說不打算主動捐,但既然已經(jīng)知道了“疫情已極其嚴重!極其嚴重”,還被學生會的老學長找上門,再推托就不大好了。于是,我立即再次出門,去了最近的藥店。這時已是下半夜,店員被我從瞌睡中驚醒,很不高興地說口罩沒了,而且大概下周都不會有。
第二天打聽一番,發(fā)現(xiàn)唯一靠譜的地方是eBay,找到了幾個可以本地發(fā)貨Local Pickup或快速大量發(fā)貨的賣家信息,整理了一份Excel列表。由于周邊華人不少,擔心手慢無,一邊做著表格,一邊就下了幾個大單。
第二天下午,也就是國內(nèi)早上,我們兩邊拿著表格把信息核對一下后發(fā)現(xiàn),因為我不懂行,已下單的N95口罩全部買錯了,買了沒有防水層、給油漆工用的3M 8210工業(yè)N95口罩……這批貨不能退,好在他們也不是醫(yī)院,最后一合計,就不要和醫(yī)院搶醫(yī)用N95了,第一批就這樣吧。
由于圣誕假期出去玩了,本來就沒錢,下單時又怕有賣家不發(fā)貨,買出了個冗余度。結果幾乎刷爆信用卡,2140個N95和普通醫(yī)用口罩陸續(xù)到手后,已經(jīng)窮到出不起郵費,還是拿現(xiàn)在舍友的卡去付的錢。算算賬,近千刀的運費加進來,平均每個醫(yī)用口罩幾乎1美元,這是我有生以來買過最貴的口罩。
2020年2月3日,也就是特朗普政府對中國禁航令生效的第二天。不久前的湖北和武漢紅會剛達到了觸怒國內(nèi)網(wǎng)友的頂峰——分發(fā)了16000個KN95口罩給莆田系醫(yī)院,還把正在直播的央視記者趕出了倉庫大門。
那天我回家早,發(fā)現(xiàn)聯(lián)邦快遞員正在朝我門前堆著一個龐然大物。走近一看,正是我前不久寄出的1000個醫(yī)用外科口罩的大紙箱。我立即上前問他怎么回事?他看了看隨箱子的海關清單,上面寫著我的地址是發(fā)件人不是收件人,也不明白為什么要送回給我,就把箱子重新扛走了。
兩三天后,最后寄出的另一箱口罩也出現(xiàn)在了我住所門外。發(fā)現(xiàn)時已被舍友給端了回來,一查單號,顯示“退回發(fā)件人,運送結束”,也沒法投訴。這一批我總共寄出1640個口罩,一箱失蹤在本市國際分發(fā)中心,運送期間又有一箱在海關失蹤,只有1300個到了目的地。
我從其他渠道搞來的口罩
這件怪事,我和幾個朋友至今也百思不得其解。寄丟就離譜了,退回?是我寫錯了海關單?那么,第一個箱子被我攔截后,又是如何原封不動走掉的?
之后,我確實沒錢了。于是和學長商量,決定被截留的先放著,下個月發(fā)了錢,看疫情變化情況再說。
三 下半場:開始
早在1月中旬,學校的留學生圈子里就偶爾有謠傳,某某從中國回美國后出現(xiàn)病毒癥狀,最后全是子虛烏有的事。
但整個2月,美國疾控中心的檢測技術一直令人著急。而且他們設定了非??量?、必須和武漢相關的檢測條件;直到月底,加州和華盛頓州分別有人違規(guī)送檢,才確認美國早已發(fā)生社區(qū)傳播了。
然而,當時美國的輿論焦點似乎全集中在特朗普的“通俄門”彈劾案上,至少我們在學校食堂吃午飯時,抬頭看電視屏幕上的CNN節(jié)目中沒有一個不是彈劾案。美國同學們課間議論的也都是彈劾案。(感謝佩洛西這波科普,我暫時搞清了傳說中的“懂王”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……)美國證實社區(qū)傳播的事,竟然還是父親轉發(fā)國內(nèi)新聞給我才知道。
2月底前,國內(nèi)的疫情還看不到明顯拐點,很多“磚家”在鼓吹根本不會有拐點,還有一些陰謀論說武漢有毒源,總之病毒是防不住的。但該做的事全國人民還是在做,我和父親視頻時,他給我展示了村里印發(fā)的出入證,告訴我一點都不用擔心家里。那個證件是彩印的,制作精美,模仿老票證畫了個拖拉機和許多彎彎繞繞的彩色花紋,蓋上了村委會公章。
國內(nèi)口罩產(chǎn)能恢復的前景似乎也還不確定,海外論壇上仍有向國內(nèi)捐獻防護用品的討論。這期間我還遇到另一位眼科醫(yī)生的好友請求幫忙代買防護用品,只是她沒有美元,而我自己已實在拿不出錢,連吃飯和車子的油錢都快不夠了。
原本沒想幫祖國做什么事的,可既然做都做了,還是好好對待吧。
2月獎學金下來后,雖然那位好友已經(jīng)不需要了,但還是照著她發(fā)來的《采購境外重點醫(yī)用防護物資參考標準》,去買了一批防護用品,除了普通醫(yī)用口罩,還有少量防護服、護目鏡、面罩以及幾盒帶防水層的3M 1860。
我的打算是,如果國內(nèi)形勢好轉,就自己存下來,以防美國發(fā)生萬一;如果國內(nèi)疫情再擴大,無論是學長還是湖北醫(yī)院需要,寧愿冒著再丟件或被退回的風險,也會繼續(xù)寄過去;雖然除口罩以外其他防疫物資的數(shù)量都不多,但總是一點力量。為避免再出現(xiàn)可能的海關問題,還特地去查了醫(yī)用口罩在中美兩國的海關分類和HS號。不過后來,這些奇怪的知識沒用上,“萬一”倒是防住了。
大約3月的第二周,意大利倫巴第疫情大爆發(fā),我所在的州終于宣布進入緊急狀態(tài)。本地華人公眾號開始大肆制造恐慌。起初只有中國人,一段時間后其他人也不同程度卷入了瓶裝水、食品、消毒液、甚至衛(wèi)生紙的搶購。一開始還有人說本地華人把槍店買到脫銷,雖然很快被辟謠是假新聞,但我和舍友早已跟進,上亞馬遜弄到了一把硬氣槍,這是我人生第一次體驗男孩子的“玩具”。不久后,和在西雅圖上班的閨蜜聊天,發(fā)現(xiàn)她更狠,買了把電擊槍。
感謝朱海倫醫(yī)生團隊,他們未經(jīng)政府批準、冒著違反科研倫理程序的風險,西雅圖在2月底已經(jīng)揭開蓋子。這件事被報道出來后曾讓我很困惑,人命關天,朱醫(yī)生用已經(jīng)收集的流感拭子檢測新冠,改變它們的科研用途,在我看來,這根本不是什么大問題。我問了實驗室的美國同學,你們覺得(美國)政府先按倫理程序阻止她六周,再通過一個委員會宣布“公共衛(wèi)生緊急情況下……不檢測不報告才是不道德”的程序來糾正,這么復雜的程序正義真有必要嗎?結果兩個白人同學都毫不猶豫地答回答“是”。他們絕不允許自己的生物樣本被政府或某個“瘋狂的科學家”濫用了。
但朱醫(yī)生的成功至少讓我嚴重高估了西雅圖的疫情。金縣養(yǎng)老院疫情爆發(fā)時,我真的以為西雅圖會成為美國的武漢——結果它在美國疫情地圖上,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腫塊。
可當時不知道。由于閨蜜住那附近,我那段時間特別關注西雅圖,幾乎每天都刷華人論壇“一畝三分地”統(tǒng)計的疫情信息,眼看確診數(shù)字越來越大,再回看只有Yes和No的美國疾控中心網(wǎng)站,擔心“一畝三分地”網(wǎng)站會很快堅持不下去而崩潰,還給他們捐了幾次波霸奶茶。
據(jù)2020年3月11日NYT報道,美國疾控中心自疫情開始以來,一共采集了約8500個標本或鼻拭子——這還不到當時韓國一天的檢測數(shù)量。
截至2021年1月17日,金縣累計確診73015人,趕上全湖北再加幾個省的添頭了,而我覺得把它比作“美國的武漢”是個笑話。
3月中旬,美國疫情失控已成定局,學校決定立即停止實體上課。大家最“劃水”的一個學期開始了。
在最初的混亂后,我們都裝上了會議軟件Zoom開始上網(wǎng)課。那段時間似乎每個CS專業(yè)同學的聊天都是以“你看Zoom的股票要漲飛了”開始的。差不多就在此時,“2020年(新冠疫情)中國打上半場、外國打下半場、海外華人和留學生打全場”的說法已流傳開來。
國內(nèi)的疫情轉好了。武漢、“除武漢外湖北”、“除湖北外中國”,都出現(xiàn)了拐點,現(xiàn)存的確診病例在迅速下降。湖北新聞到處是歡送軍隊和外地醫(yī)療隊,外省則是鮮花和攝影鏡頭祝賀剩余康復者出院的照片。
我和舍友同時接到了國內(nèi)戶籍地政府、CSSA和使館發(fā)來的一大堆短信和郵件,有慰問統(tǒng)計海外地址的、有調(diào)查確診和回國情況的、還有科普防疫知識的。有一條短信內(nèi)容我至今記得清楚,是一首歌詞,由于實在喜歡,還順著歌詞去蝦米音樂上把歌曲給搜出來了:
“防疫口罩別小看,
質(zhì)量用途是關鍵。
外面深色里面淺,
戴好實用更美觀……
上面遮到眼睛下,
鼻嘴下巴全包嚴;
口罩上邊輕輕按,
鋁條鼻夾自然彎。
不留空隙漏空氣,
否則病毒照樣傳;
一只能用幾小時,
處理程序要完善……
手指捏著口罩帶,
反折罩體用繩纏。
放入黃色垃圾桶,
消毒處理最安全……
小小口罩作用大,
護佑親人體康?。?
病毒雖然很厲害,
阻斷通道,它作亂難!”
那段時間,好像是我第一次意識到,自己是如此空前緊密地和祖國聯(lián)系在了一起。
忘了是3月底還是4月,第一次接到CSSA通知后,我在學校領了使館發(fā)放的健康包,有口罩、蓮花清瘟、還有一些防疫常識?;氐郊依?,發(fā)現(xiàn)從故鄉(xiāng)寄來了50個醫(yī)用口罩,還有一封印在紅色信箋上的慰問信:
“庚子歲初,新冠突襲……當前,全球疫情形勢瞬息萬變,祖國掛念每一位遠在海外的學子。在這特殊時刻,為大家寄去50只一次性口罩,希望你們能做好防護,保護好自己。
“同學們,無論你身在何方,請記得祖國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后盾;無論你前路何從,故鄉(xiāng)永遠和你守望相助。我們在xxx,期待重逢!”
雖然手上口罩其實很多,但一時還是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。
經(jīng)過一月份的折騰,當歐美爆發(fā)“口罩大戰(zhàn)”時,我和我身邊的人其實都不缺防護用品,甚至家里空調(diào)故障了叫維修工時,都送出了10個口罩,當作他冒著生命危險上門服務的小費。當時似乎沒人相信疫情在美國會失控,3月下旬朋友圈里甚至有師妹發(fā)截圖說“美國的拐點到了”,室友還攛掇我在華人群里高價賣掉多余的防護用品??晌夷懽訕O小,害怕違反美國法律,沒有付諸實施。結果后來又算救了我們倆一命。
3月初我們自己囤積物資的“盛況”
有些人是缺口罩的,他們大概不看國內(nèi)新聞,被英文媒體耽誤了。3月底,我接到國內(nèi)閨蜜的慰問電話,問我是否需要她從國內(nèi)寄些口罩來。一開始我被感動了,細細問起來才知道,原來是因為我們的一個同學、也是她“藍顏”的家伙完全沒預先防備,如今不敢出門;她準備從國內(nèi)給他寄些口罩去,順便問我有沒有。(這是什么友情……)最后我代表這位老友,就近給那位男生寄去了一包口罩應急。
接下來,紐約州疫情迎來了空前大爆發(fā),醫(yī)院物資全面告急。終歸是人在美國,我心想還是幫點忙吧,所以用假名寄了一盒3M 1860過去,這是我經(jīng)濟能力的極限了。3月下旬,一盒未拆封的20個3M 1860在eBay上一度被炒到近五百美元。為保證醫(yī)院口罩供應,eBay和亞馬遜都曾短暫禁止賣家向社會人員售賣口罩。而我直到6月才把年初信用卡上欠的美元還清。
中國和北美應該都是春暖花開的時節(jié),天氣在轉暖,綠化帶里夜間積的殘雪徹底消失了。我那本科母校里,某種氣味十分感人的薔薇花大概也快要開了吧。
四 下半場:黃牌
3月28日民航局發(fā)布“五個一”政策時,心里有些隱隱不安,意識到回國避疫這條路至少在一段時間內(nèi)算是被切斷了。但對我影響并不是很大,原因很簡單:早就買不起飛機票了。
Zoom課程一直不溫不火地繼續(xù)著,老師的綠幕背景大多是校園的春色。我很早就注意到那棵樹,親切卻不喜歡。親切是因為它原產(chǎn)自中國,我的母校就種了許多;不喜歡是因為它開花時奇怪的氣味太濃郁。每年這個季節(jié),它總在十米開外就能勾起我的回憶,讓我想起那個我所來自的地方,那個我曾拼命上了三年多自習才擺脫的母校。
本以為這樣換個法子繼續(xù)下去的生活突然幾乎被徹底打破。
5月29日,國內(nèi)的前室友轉發(fā)國內(nèi)新聞報道給我,說特朗普政府放出風聲,可能會驅逐有“解放軍院校背景”的中國研究生。我一開始以為是謠言,上NYT看了一下,竟然是真的。雖然文件并沒有明說“解放軍院校背景”是什么意思,但NYT的報道說大概會影響3000人。中國軍隊在美國能有3000名留學生?雖然不怎么關心政治,但常識我還是有的,是指要驅逐我這樣本科背景的人了?
前面說了,我的本科母校并不突出,但對出國申請來說,當初可是“平添不少劣勢”?,F(xiàn)在早是和平發(fā)展時代,母校那些所謂文化習慣,大抵不過是學術交流的障礙而已。正因如此,我當時是真心被震驚到了,美國還能發(fā)生這種事?
從我本科母校畢業(yè)留在美國的學長學姐數(shù)不勝數(shù),到我這一屆,卻已成為一項不容于這片土地的罪行了嗎?和我考上其他大學的高中同學們相比,我不過是在那幾個年年裝修的食堂,吃了幾年稍微好吃一點兒的飯而已?。?
有那么一天左右的時間,我對培養(yǎng)了我四年、給了我文憑、教給了我最初吃飯手藝的母校充滿了怨恨,恨她我一個揮之不去的標簽,讓我在美國無法擺脫,現(xiàn)在還可能受到牽累導致被中途趕走畢不了業(yè)。
不知該如何跟別人傾訴這個問題,我給在國內(nèi)的閨蜜打了一個微信電話,原以為這個電話會很長,結果很短。
她只問了我兩個問題:“你在美國當過間諜嗎?”
“笑話。”
“你犯過美國別的什么法嗎?”
“我好像闖過一次紅燈……不是開車闖的,是步行闖的,還跟在兩個白人后面,應該沒人知道……”
“既然你自己心里沒鬼,問題只出在你無法改變的身份,那有毛病的是他們,你在那兒擔心什么?恨這個怨那個的干什么?”
我無言以對,賭氣掛了電話。但仔細想想,好像確實是這么回事。
我的本科院校,已經(jīng)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。這和我的性別、膚色、出生國籍一樣,是我的身份,是抹殺不掉、跟隨我一輩子的東西。
以前從來沒意識到,踏上美國領土的我,不違法、不犯罪、不逾期,還能遇到這樣被憑空趕出去的風險。雖然美國的領土歡迎誰、不歡迎誰,想起來好像是歸他們美國人說了算。如果有人真的因為身份趕我出去,我能改變什么?
既然如此,那愛驅逐就驅逐吧。程序員吃飯靠手藝,美國也快成“毒窩”了,回國一票難求。要是真的不明不白被驅逐,幫我弄到保證有座的包機,蓬佩奧國務卿我謝謝你們?nèi)夷亍?
由于這件事的干擾,我對弗羅伊德事件的關注反而被沖淡了。當時我所在的城市也爆發(fā)了大規(guī)??棺h游行,游行隊伍占領了主城區(qū)和州際公路。我沒有出門,是通過美國媒體了解到的。
當時還是不懂政治險惡,事后細細想來,如果美國政府真要收拾我們這些人,最該擔心的可能性是取消簽證或合法居留,同時在“五個一”和包機政策上繼續(xù)使絆子,讓這一大撥人無法在60天內(nèi)及時離開,并以逾期為由抓起來。
等我想到這層時,風頭已經(jīng)過了。整個政策最后都沒有實施,可能還是政府用來轉移弗洛伊德事件的風頭的。
7月初又緊張了一次,美國移民局要求選擇“全網(wǎng)課”模式開學的各大學的在美留學生離開美國。實在要離開倒也沒什么,問題是不一定能買到票。雖然7月以后回國機票已經(jīng)好買些了,但都是很久以后的,價錢也沒低到我能買來備份著玩的地步。好在這一規(guī)定很快就被130多所大學聯(lián)名告了,最終也沒有實施。
五 下半場:疑似奪“冠”
8月上旬,經(jīng)過一個暑期的緊張“裝修”,開學后學校算是從外觀上進入了新冠時代。食堂和系辦公室增加了高高的有機玻璃隔板,快餐店的室內(nèi)桌椅都被拆走,留下空空蕩蕩的大堂;教學樓地板上到處增加了“保持六英尺安全距離”的標志。我終于回到了好久不見的實驗室,幾個終端盡職盡責地運轉了近半年,一次也沒有當?shù)簟?
學校甚至搞出了一套類似紅黃綠碼的東西,要求每天如果打算到校,要先在手機上填一個“癥狀檢查問卷”。問題如下:您今天有任何COVID-19癥狀嗎?沒有?您檢測陽性了嗎?沒有?您昨天接觸了檢測陽性的人嗎?沒有?很好,啪,綠碼出來了。
這項政策開始執(zhí)行的第一天中午,我和一個美國同學從教學樓走去食堂吃飯。路過那片有薔薇花的大廣場時,碰到走上前來的校警才意識到,我不但上課前把手機忘在了實驗室,而且今天我壓根就還沒填問卷。
“您有綠碼嗎?”
美國同學揚了揚右手,露出手腕上的一條綠色絲帶,這是她今天已被其他人查過的標志。我也下意識地抬起了右手——我可是穿著無袖衣服,右臂上除了一個裝飾手鏈什么也沒有。
“謝謝,祝你們有美好的一天!”
我們就若無其事地走過去了。
走過廣場,我心有余悸地對同學說:“我剛才是字面意義上的什么也沒給他看……”
“沒什么”,她搖晃著手腕上的帶子說,“我也忘了填問卷,早上被問時,我告訴他‘我手機丟了,沒癥狀’,他就給我發(fā)了這個。”
最詭異的一項防疫措施是,系科研樓各樓道的電子門原本上班時間一直開放,盡管有刷卡機但形同虛設,現(xiàn)在據(jù)說為了防止本科生和“外系的病毒攜帶者”闖入,改為全天關閉,只有本系授權的人才可以刷卡出入;而卡只能開鎖,刷完卡還要自己把門拉開。于是事情變成了每個人每次通過,都必須親手接觸一次門把手。這一政策弄得人們怨聲載道,最后系辦干脆留了一道不通電的偏門,任何人任何時間,即使沒卡,也可以從那兒鉆進去。當然,仍要親手拉開門把手。
這還真是充滿了體制的保障啊。
課程分為全網(wǎng)課和“現(xiàn)場授課+網(wǎng)課”混合課程,實際上仍全程用Zoom。大家都疏懶了許多,有人用攝像頭對著一張照片,有人堅稱攝像頭壞了,還有看似一切正常、小組討論打死不吭聲的……坊間傳聞,有人竟還做起了網(wǎng)課代掛作業(yè)代刷的一條龍生意。
學校送了每人一個紙口袋,里面有一個印著?;盏男奔y布口罩,還有幾頁銅版紙印刷、圖文并茂的新冠注意事項:洗手洗20秒、戴口罩、保持6英尺社交距離等等。舍友所在的學校富裕多了,送了一個大布包,除一個布口罩和新冠注意事項外,還有一把水銀體溫計、一瓶很大的酒精消毒噴霧、一包酒精濕巾、一副一次性膠皮手套。我毫無羞恥之心地搶走了她的體溫計。
當時以為不會只發(fā)一次,布口罩什么的甚至都沒拍照留念就不知塞哪兒去了。不料還真是只發(fā)了一次。
之后從10月底到11月3日,一直有謠言說可能有華人川粉會在大選當天鬧事。大選日當天沒課,我緊閉門窗,沒有出去看熱鬧,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一天。好在本地一切政策。到這時,我總算記清楚民主黨是藍的、共和黨是紅的,特朗普是共和黨的,拜登是民主黨的。
大選過去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,美國人一直搞不清究竟誰勝誰負。我在微博上天天吃這個瓜,一部《燕云臺》從開播到幾乎完結,他們才差不多鬧出了個說法。
感恩節(jié)即將到來。美國的學校大都在感恩節(jié)放一周假,收假回來就是期末考試。我們從上一周周五就開始放假了。
記憶里,很早之前身體就有些不對勁,起先是一陣陣的隱隱腹痛。但“腹痛”并不在我對新冠肺炎的認知里,又因為正好“例假”,最后一次新冠檢測也是陰性,就沒太重視。
但放假的那個周六早上,起床后覺得全身疼得要死。舍友問我是不是落枕了,我說應該不是,因為是全身酸痛,好像昨天跑了半馬似的。舍友認為我是因為瘋狂趕進度的期末課程告一段落后松懈了下來的“小崩潰”,是身體的自我調(diào)節(jié),很快就會好;但以防萬一,還是拿她的體溫計測了,只有34度多。不過既然沒發(fā)燒,應該不是新冠。
上午掙扎著坐起來,打開手上準備要投的文章敲了幾段,想看看書,竟然有種要死了的感覺,好像剛才不是碼了二十分鐘字,而是在圖書館連續(xù)熬了兩個通宵。幾乎是本能支配著我放下了書,重新回床上躺下。
接下來的兩天里情況更加嚴重了:體溫不高甚至偏低、肌肉痛、手臂和腰部出現(xiàn)許多大小不一的腫塊、感覺喉嚨有痰卻咳不出來、明明沒做什么卻疲憊不堪。
我一直待在家里,周日晚上失眠、身體發(fā)熱,心神不定,不斷刷手機又扔開,感覺心臟在胸腔里不停地朝我抗議,最后我把左臂抬高到枕頭上,才慢慢昏睡過去。隔天早上感覺好了一點,覺得這樣浪費了兩天實在不行,很快就要考試,不能再頹廢下去,于是洗漱后收拾東西準備去圖書館。一切收拾停當,取出一個新的普通醫(yī)用口罩戴上時,突然呼吸不到空氣。真的嚇出一身冷汗!
那種體驗怎么形容呢?以前只有一次類似經(jīng)歷。學游泳初入深水區(qū),看著水深超過了我的身高,心慌,一不留神亂了節(jié)奏,吸進了一鼻腔充滿氯氣刺激味的泳池水,整個人懸在水里慢慢向下沉,上下左右前后都是抓拿不住、無所依靠的水。一瞬間,整個人都快嚇暈了,在那個無法呼吸的世界里拼命撲騰,直到腳丫子觸到池底,才突然醒悟,猛一蹬地把頭送出水面。
我飛快摘下口罩,吸一口氣,還好;再戴上,可怕的窒息感又來了。于是,使勁深吸一口氣,把口罩緊緊吸在鼻子上,終于獲得了氧氣。
一張勸人戴口罩的告示
我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:自己的肺部可能出問題了。這學期,學校給我們買了第三方家用新冠檢測盒,只要申請,就會免費寄來。我立即上網(wǎng)預定,結果發(fā)現(xiàn)網(wǎng)頁關閉了——因為學期快結束了,合同到期,不能再申請了。怎么這么巧!
圖書館是不敢去了。如實填寫手機上的癥狀檢測問卷后,出現(xiàn)了紅碼,同時學校郵箱送來了一封郵件,告知我由于癥狀檢測問卷未能通過,刷卡進門權限已被自動暫停。果然這東西專欺負老實人……
最后,我一次性花光了十一月的預期結余,叫了另一家不接受保險的第三方上門檢測,很快就出了結果,核酸、Igg、Igm全陰性。即使如此,為求互相安心,已經(jīng)密接一整年的舍友進來照顧我時穿上了全套防護服,幾天時間把年初的存貨全部用掉。
接下來幾天,呼吸困難的癥狀更嚴重了,戴上普通口罩好像會被悶死。感恩節(jié)長假飛快地過去,我不敢去醫(yī)院,怕測出陽性被強制隔離,引起不可預料的后續(xù)事件;每天待在自己房間,白天為了堅持看點東西只能強行喝紅牛,晚上一定失眠,抑制不住地胡思亂想,不斷拿出手機刷微博又扔開,直到昏睡過去,第二天早上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踢了被子……
一周后,我開始絕望地設想課程全掛、被取消下學年獎學金,沒錢繼續(xù)學業(yè)也沒錢買機票回國,黑在美國,最后被從天而降的移民局官員扔進關塔那摩監(jiān)獄,和恐怖分子待在一起……
幸運的是,到這周末結束時,身體有所恢復,再戴上口罩試試,果然好了些,不再有窒息感;只有戴N95口罩,才要靠深呼吸換氣。
直到這時,我和舍友才想起來,年初還留了一堆國內(nèi)寄來的連花清瘟沒吃。無語之余,我們兩人都立即開始吃起來。
剩下的錢暫時做不起另一次自費上門測試了,好在假期結束后沒有實體課,不必出門影響別人。很快有了下一次免費測試,結果仍是陰性,算是在美國標準下有驚無險地熬了過去。
不管怎么說,攤上這事的時間實在太巧。直到現(xiàn)在我也沒搞明白,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“中獎”。
六 無休無止的下半場
2020年12月初,學校通知之前選擇下學期實體上課的人去校醫(yī)院測新冠。這時我已經(jīng)恢復得差不多,也“自閉”了足夠長的時間,按照學校郵件指示的地址用谷歌導航過去,找到一棟小平房的某個大門口。走進去,什么也沒有;拐過一個彎進入一條走廊,看到了三個大笑的女護士。其中一個笑著對我說:“又一個!”一問才知道我走反了,從設計的檢測通道出口走了進去,剛好她們在拿下一個檢測者進來的方向打賭。
于是橫穿整個測試區(qū),去入口作了登記,再被帶過那個長長的走廊,進入一個小房間,護士拿出把鼻拭子……直接遞給了我。見我眼神有些吃驚,問:“你用家庭測試包時看過視頻,對吧?依次伸進兩個鼻孔,伸到底,左右轉三圈?!焙冒?,那個教程視頻我當然看過,可這不是……現(xiàn)場測試嗎,你們發(fā)的郵件里,好像沒提這個……
生命中第一次現(xiàn)場做病毒檢測,成功地留給了我自己。之前那次全套檢測都是雙陰性,這次果不其然地還是陰性。
回家刷朋友圈,看到一個生物系的學妹貼了一張圖,是她的網(wǎng)課教授吐槽學校疫情網(wǎng)站,“控制面板”(Dashboard)上各種數(shù)據(jù)表述不準確或無意義的地方被她點點圈圈,畫得滿屏一片紅。
特別有趣的是,北美留學生日報說我的學校以A-成績排進了某個“美國大學防疫工作”榜單的前70名。這個排名里,圣母大學B+,加州理工B+,哥倫比亞大學B+,普林斯頓B,杜克大學B,麻省理工B-。
更讓我感到莫名的是,那個為全美國、甚至全世界發(fā)布了近一年疫情數(shù)據(jù)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得分也是B-,突然覺得很有“發(fā)布別國人權報告時的美國國務院”那點意思了。
雖然我們有學校買的醫(yī)保,但很清楚,本地ICU已接近滿負荷運轉,萬一確診感染甚至轉為重癥,后果根本不敢想象。我才24歲啊。
偶然在校園遇見那位很熟的華人老師閑聊兩句,提起這些事情,到最后自己聲音都是打顫的。老師很淡定地說了句和年初幾乎一模一樣的話:“美國的情況哪有哪么夸張。國內(nèi)有些自媒體就是在對中國人販賣焦慮,不要嚇到了?!?
好吧。但不管怎么說,經(jīng)過了感恩節(jié)假期的那一周,突然意識到生命和健康是最珍貴的東西。
2020年12月31日晚,我冒險去了一趟市中心,密集的美國人在若無其事地跨年,有的戴了口罩,有的沒戴,完全不像時代廣場的封閉景象。不知該說什么好,也不知道這場無休無止的“下半場”什么時候是個頭。
時間不等人的。鼠去牛來,辭舊迎新,曾經(jīng)和大洋彼岸的故鄉(xiāng)一起見證的極不尋常的庚子年已經(jīng)快要結束了。
時代的一?;遥涞矫總€人頭上就是一座山。
反思我們這代人,懂事時書店還流行著《哈佛女孩劉亦婷》,成年時大洋彼岸仍是某種“山的那邊”,散發(fā)著單純而模糊的好感。曾被某種時代的褒貶推著出了國,驀然回首,卻意識到在許多層面上過去對“外國”的認識并不清楚。
你覺得我到美國幾年還分不清民主黨共和黨很過分嗎?但我知道有在美國待了十幾年的博士后到2021年了還分不清特朗普是民主黨還是共和黨。我們心中的美國,只是一個天很藍、空氣很清新、工資很高,適合做科研和生活的地方。
只是,現(xiàn)在更清楚些了,略感失望,在山的那邊,仍然是山。
寫完這篇東西時,我所在地的疫情仍然十分嚴重,疫苗接種仍遙遙無期。但我仍然喜歡、即使到畢業(yè)后也會永遠喜歡自己生活過的這個地方,喜歡她曾給過我的氛圍、環(huán)境、生活和友誼,喜歡她幾乎每天湛藍的天空,甚至“香甜”的空氣——說香甜是假的,不過早上推窗,確實有濃烈的、空氣負離子帶來的清新感。
作者供圖
但有些心態(tài)終歸是變了。以前,我不過是一個僅憑著“習慣優(yōu)秀”一路隨波逐流、被生活浪潮從農(nóng)村家庭推到美國的有些“精致利己”的女孩,覺得“愛國”這樣宏大的話題都是男生們關心的事情。可等到去年結束時,就是自然而自發(fā)地意識到,我是中國人,擺脫不了她的牽絆,我的命運和她深深糾纏在一起。無論漂泊到天涯海角,自己和祖國、民族、集體,這些抽象古老的概念,仍然不可分割地聯(lián)結著。
往事如煙,隨風飄遠。無盡歲月,訴不盡情牽。多少夢回,猶見如初的容顏。
飲風共醉月,談笑江湖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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